By 項明生, on 18 6 月, 2015

日本東北(三)世界第一的威士忌

他山之石, 可以攻玉。日本自唐朝輸入大唐文化、明治維新輸入西方文化, 每每都表現得青出於藍。第一產業如士多啤梨(見上文), 第二產業如威士忌呢?日圓低水, 最快的現象是日本各大機場的日本國產威士忌全線斷貨! 和中國相反, 在日本, “國產”兩字是品質的保證字眼。

Nikka榮登世界最佳威士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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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年英國專業雜誌《Whisky Magazine》首次舉辦了 “Best of the Best” 威士忌大賽,62位專家對世界各地選出的47種威士忌進行品酒。評選結果震驚了全世界, 冠亞軍均不是我們以為威士忌發源地的蘇格蘭, 而是遙遠的日本! 「日本威士忌」首次名震全球。

亞軍是Suntory的「響21年」, 不喝日本威士忌的人, 一定都聽過這個品牌, 因為這是日本第一家威士忌廠。

世界第一的冠軍威士忌呢? 是Nikka Whisky的「單一麥芽余市10年」。Nikka的名氣可能沒有Suntory那麼響, 而兩者早在近百年前已經結了酒緣。

英日戀釀成威士忌

1919年的一段英日戀,釀成日本最浪漫、也是最佳的威士忌。

“日本威士忌之父”竹鶴政孝以及其英國太太Rit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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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本威士忌之父”竹鶴政孝來自廣島釀清酒家族, 23歲留學蘇格蘭格拉斯哥大學, 主修應用化學系,以學習釀酒技術。和英國少女Rita一見傾心,他在蘇格蘭學習釀造威士忌後, 和Rita結婚回到日本。Rita開始穿和服,學習日本禮儀, 在那個保守的年代, 這段歐亞婚姻屬於先驅者。當時由於竹鶴父母反對這段國際婚姻, 他被迫和Rita離家出走。1923年, Suntory創辦人鳥井信治郎洞察到釀造威士忌的商機,開始在京都西南方建立日本第一家威士忌釀造廠——山崎蒸餾所,並邀請竹鶴政孝任廠長。

1929年,第一支日本國産威士忌「Suntory白札」誕生。來自傳統蘇格蘭釀造方法的新酒具有濃重的煙薰味,結果嚴重滯銷。鳥井信治郎認為,日本人與西方人存在先天口感喜好上的差異,主張改變配方, 生產配合日本人口味的威士忌,與堅持蘇格蘭風格的竹鶴漸生分歧,兩人終於在1934年因理念不合分道揚鑣。

Nikka 仙台市的宮城峽蒸餾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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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鶴政孝在妻子Rita支持下, 決定自立門戶。1934年,選擇在氣候及地理環境與蘇格蘭相近的北海道余市町創立「大日本果汁株式會社」並建立余市蒸餾所。我以爲這家品牌Rikka名字來自Rita, 經理解釋名字源於在北海道開設的大日本果汁株式會社(日果發音為Nikka), 因為熟成威士忌需要多年時間,工廠初期生產蘋果汁和蘋果酒賺錢, 五年後才有首瓶「日果威士忌」(Nikka Whisky)面市。1969年,Nikka在宮城縣仙台市西北建立宮城峽蒸餾所。
這段早期異國戀祝福下,釀造成琥珀色的愛情結晶品。他們的愛情故事被NHK電視台改編成電視劇《阿政》(日語:マッサン, 發音為Massan, 因為他的名字 “政”日文發音為まさMasa, 成為他的昵称),由玉山鐵二演竹鶴政孝, 2014年十月至2015年三月播映後,每天來參觀Nikka工廠的人數多了二倍,昨天達到1400人!入場免費, 有一位制服小姐帶領參觀。

Nikka制服小姐帶領參觀和試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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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產蘇格蘭風格的威士忌

1934年分手後, Suntory開始轉向, 生產符合日本人味覺、適於日餐的威士忌。

另一邊廂, Nikka堅持威士忌發源地蘇格蘭的風格, 余市蒸餾所使用採用炭火直接加熱的單式蒸餾器(pot still),每隔10分鐘,需要人手用鏟子迅速添加煤炭。這種最傳統方法已經絕跡, 據聞全球僅存這一套設備, 從而炮製出「厚重而有勁」的原酒。Nikka首席調酒師佐久間說: “我們的威士忌與蘇格蘭毫無差異。並沒有刻意強調日本口味。Nikka是用和蘇格蘭相同語言釀製的威士忌,就算非要找出差異,也只是口音的重音不同。比如,我們擺上分別倒入了蘇格蘭和Nikka威士忌的100個杯子,恐怕誰也分不出來哪些杯子裏裝的是日本威士忌。” 仔細觀察會發現,每個鍋爐上部都綁著稻草繩。這是出身清酒世家的阿政向日本致敬的方式。不知為什麼, 我聞到有蒸饅頭的香味!

每個鍋爐上部都綁著稻草繩, 這是出身清酒世家的阿政向日本致敬的方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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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ikka小姐介紹製造過程, 將大麥乾燥丶糖化丶發酵丶蒸溜。蒸餾好後儲存在橡木桶中熟成,由於蒸發,毎年體積減少2%,小姐說 “那是被天使喝了!"原本很淡色, 五年變成淺琥珀色,十二年後變成深紅色,「自然和風土環境將塑造威士忌的個性」——工廠至今仍貫徹著阿政的這一信念。例如原酒貯藏庫, 酒桶最多堆放兩層,就是創業之初阿政留下來的規矩。

橡木桶中熟成時, 原酒毎年體積減少2%及變化顏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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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NHK電視台開播《阿政》後,Nikka銷售量增長了三倍。我們試飲的鶴17(混合余市和仙台工廠的威士忌)、15年丶12年、10年也已經脫銷, 生產也來不及。Nikka以前有供應機場DFS, 現在也停止了供應。為什麼要混合兩間工廠的威士忌呢?
這也是蘇格蘭傳統, 每家蒸餾廠出產不同性格的原酒, 為得到最佳口味, 各大品牌甚至會混合40種以上的原酒,調配出複雜的味道和香氣。這也是Nikka要在仙台開設第二家蒸餾廠的原因, 就是為了Blend. 余市原酒以 “有勁” 著名, 而仙台的就出產柔和而華貴的原酒, Nikka的首席調酒師佐久間正如介紹。

已經脫銷的竹鶴威士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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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知識: 日本威士忌的飲用方法
西方人飲威士忌的方法, 主要有兩種: Straight(直接飲), 或 On the rock(加冰)。心細如塵的日本人就發明了水割(Mizuwari, 即加冰及加水), 令威士忌更容易成為佐餐的飲品。還有居酒居近年流行的 Highball(ハイボール), 用一等份的威士忌加冰塊, 最後加入三等份的蘇打水,這種雞尾酒由於比On the Rock和水割更容易入口, 很受年輕人歡迎。據說, Suntory在數年前就是靠在居酒屋推廣「Highball Campaign」, 令銷售連續成長5年, 並成功打入年輕人市場。

這種方式就是Straight(直接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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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ikka仙台(ニッカウヰスキー宮城峡蒸留所)

地址:〒989-3433宮城県仙台市青葉区ニッカ1番地
電話:022-395-2865

入場費:免費

參觀時間:9:00~11:30、12:30~15:30

參觀所要時間 約60分鐘(參觀、試飲等)

閉館日:年末除夕及新年(請參考網站)

交通:由JR仙台駅開車で約35分鐘

網址(英語)